我们只配拥有皮特·赫格塞思这样的国防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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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配拥有皮特·赫格塞思这样的国防部长
作者：《纽约时报》专栏作家 大卫·布鲁克斯（David Brooks）
日期：2025 年 1 月 15 日编译：临风
首先，让我告诉你一些现实情况：
北约秘书长马克·吕特（Mark Rutte）表示，西方尚未为未来五年将要面临的挑战做好准备，现在是时候“转向战时思维”了。“美国企业研究所”（AEI）外交和国防政策研究主任科里·沙克（Kori Schake）写道，虽然第三次世界大战尚未开始，但“世界大战即将来临”。
最近的美国国防战略系基于乐观的假设，即我们一次只需要打一场战争。但中国、俄罗斯、伊朗和朝鲜之间的更紧密合作使得协同攻击更有可能发生，这意味着我们可能不得不同时打三场或四场地区战争。
薄弱的美国工业基础削弱了美国的韧性。中国的造船业产能是美国的 230 多倍。当专家们最近与中国进行模拟军事对抗时，美国的远程反舰导弹在三到七天内就用完了。
中国正在建造巨大的两栖登陆艇，就是用来入侵台湾的那种。他们已经开发出一种强大的微波武器，其强度堪比核爆炸，可以破坏或摧毁我们武器系统的电子元件。前国家安全顾问 H.R.麦克马斯特最近表示：“我认为中国正在为先发制人对美国的核打击能力奠定基础。”
2023 年，兰德公司发布了一份关于美国军事“实力和影响力”的报告。开篇是这样写的：“美国的国防战略和态势已经资不抵债。国家期望其军队和其他国家力量要素在国际上完成的任务，超出了完成这些任务的现有手段。”现在，如果你正在为未来的国防部长举行听证会，你可能会想问他这些紧迫的问题。或者你可能会想出其他严肃的问题：无人机如何改变战争？人工智能将如何改变战斗的性质？我们如何从以反恐为核心的国防政策转向国与国战争为核心的政策？如果你是一名试图推翻提名的民主党人，你会想要就这些生死攸关的问题提出实质性问题，以揭露被提名人的无知和准备不足。
但这是否发生在本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举行的皮特·赫格塞思（Pete Hegseth）听证会上？如果你认为这些问题会主导听证会，那么你一定是误以为我们生活在一个严肃的国家。
事实并非如此。我们生活在一个肥皂剧国家。我们生活在一个社交媒体/有线电视国家。在我们的文化中，你不想关注无聊的政策问题；你想参与那种让选民激动的无休止的文化战争。你不想关注需要研究的话题；你关注的是形象和易于理解的问题，这些问题会立即引起情绪性的反应。你无法通过认真思考赢得这场游戏；你只需摆出姿态就能赢得游戏。你的工作不是提出可能对国家有帮助的论点；你的工作是让话题迅速传播开来。
皮特·赫格塞斯当然是这种文化的活生生的化身。世界在燃烧，他痴迷的是什么？军队中的“觉醒”问题。我高中时试图蒙混过关，没有读过任何书，而赫格塞斯，我认识到了这门手艺（不求知）的大师。在听证会上，赫格塞斯反复表示他将捍卫任人唯贤的原则。在什么样的“任人唯贤”体制下，当福克斯电视台的主持人才能胜任国防部长？也许是卡利古拉（Caligula，罗马皇帝）在考虑让他的马成为执政官时所幻想的那种。
几位共和党参议员很乐意参与“觉醒军方”的游戏。此外，参议员凯文·克莱默（Kevin Cramer）利用他宝贵的提问时间称赞赫格塞斯有勇气使用“耶稣基督”这个词。（如果我们在二战期间使用这种逻辑，富尔顿·辛神父就能指挥诺曼底登陆。）我还了解到，在共和党集会上提到气候变化就像把火腿扔进正统犹太教堂——他们会非常生气。
赫格塞斯没有升级成为平庸之辈的可能，但在一些民主党提问者面前，他看起来像卡尔·冯·克劳塞维茨（Carl von Clausewitz，普鲁士军事理论家）。民主党人玩起了他们自己的文化战争游戏。特别是在听证会的早期，他们的主要关注点是女性参战。（和我这个社会阶层的每个人一样，我支持女性参战，但我认为这不如未能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那么重要。）
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在听证会前向赫格塞斯提交了30多页的书面问题。这些问题涉及饮酒、性侵犯指控、对 LGBTQ 权利的威胁和退伍军人福利等。我非常尊重沃伦，但她对如何阻止和打一场战争等话题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而这些话题是该委员会职权范围的核心。
参议员蒂姆·凯恩（Tim Kaine）试图玩道德诋毁游戏，对赫格塞斯的各种通奸行为大加指责。由于民主党未能用这种策略击败川普，我钦佩他们持续失败的能力。
听证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好，更多资历较浅的参议员开始发言。参议员广野庆子（Mazie Hirono）非常出色，提出了实质性的问题：如果总统命令你，你会命令军队向抗议者的腿开枪吗？你会服从命令使用军队进行大规模驱逐吗？参议员塔米·达克沃思（Tammy Duckworth）也很出色，询问了这份工作的重大责任：赫格塞斯是否了解正在进行的国际谈判？他知道哪些国家属于东盟集团吗？（答案都是否定的，否定的。）
民主党在未来四年的教训很明显：不要每天都陷入道德愤怒。关注川普的无能。
总体而言，共和党是这些听证会上是比较严肃的一方。委员会主席罗杰·威克（Roger Wicker）参议员确实指出，我们生活在二战以来最危险的安全环境中。蒂姆·希伊（Tim Sheehy）参议员确实提到了造船业。泰德·巴德（Ted Budd）参议员确实询问了战机问题。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tt）参议员确实询问了无人机问题。
但是，正如你所看到的，我看完听证会后感到反胃。我还认为我们需要想出一个更好的方法来思考专业知识。黑格塞斯的核心民粹主义信念--不厌其烦地反复强调--是实地工作的普通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那些在空调办公室里笔耕不辍的笨蛋们只会写一些碍事的废话法规。
这个人（黑格塞斯）在普林斯顿和哈佛浪费了多年时间，而他本可以通过观看《好人寥寥》（A Few Good Men）电影结尾（指挥官）杰瑟普上校的演讲学到他所知道的一切。（注：作者讽刺黑格塞斯，认为他唯一懂得的就是不遵守规则的强悍男性风格。）
我们不想生活在一个民粹主义的天堂里，在那里专业知识是可疑的，无知是美德的标志。我们也不想生活在一个技术官僚试图统治世界的精英世界。正如政治学家詹姆斯·斯科特（James C. Scott）所指出的那样，技术官僚太脱离现实，甚至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让专家受到尊重并为决策提供信息，但最终决定权在平民手中的地方。在一个健康的民主国家，人们崇尚实质性问题的伟大学识；他们明白世界太复杂了，无法用简短的口号来概括；但他们也欣赏来自具体经验的智慧，并知道大多数艰难的决定都必须考虑到那些让美国成为今天的美国根深蒂固的价值观。
所有这一切都已被争夺短暂注意力的战争所侵蚀。在19世纪，我们有林肯-道格拉斯辩论（注：它成为人们长久热烈讨论的话题）。今天，林肯-道格拉斯的TikTok大战之后是“林肯-道格拉斯辩论的三点启示”，然后是一个专家小组（比如我）分析斯蒂芬·道格拉斯是否帮助他自己赢得了杜佩奇县摇摆选民的支持。（注：作者在讽刺，今天的选民眼光短小，政客跟着选民的胃口调适。）
这样的国家能在全球制度冲突中获胜吗？也许能，但也许不能。
编辑：一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