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 今日美政 哈里斯为什么更可能赢?

[美华之音]

Eric 今日美政 哈里斯为什么更可能赢?

(关注美国大选，请登录今日美政网站 jrmz2.org，附有音频解说)

我上周分析了几个摇摆州的提前投票和民调的情况。现在投票的情况没有出现戏剧性的改变，因 此我上周的推测结果也没有改变。在我的计算结果中显示，哈里斯拿下宾州和密歇根州是大概率 的事件。对于哈里斯来说，比较危险的威斯康辛州，现在情况还在好转。比如说申请邮寄选票的 总数已经上升到 159 万 (上周三还只有 115 万票)，其中民主党选民超过共和党选民 8 个百分 点。到现场投票的人已经超过了 94 万人。总提前投票的人数已经接近 150 万人，这占到今年威 斯康辛可能出席投票的选民人数的 45%。在这种投票态势下，民主党的赢面就很大了。比如说在 这 45% 已经投票的选民中，统计发现女性选民不成比例地碾压男性选民 7 个百分点，而且根据 Marist 民调，威斯康辛选民的性别分野特别大，女性支持哈里斯的净胜率是 12 个百分点，而男性 支持川普的净胜率只有 9 个百分点。在已经投票的选民中，在已经投票的结果中，女性中哈里斯 的得票超过川普 9 万票 ( 150 x 50% x 12%);而男性选民中川普得票超过哈里斯只有 5.8 万票( 150 x 43% x 9%) 。两厢之差就已经有 3.2 万票的距离了。这还没有算另外 6% 没有透露性别的 选民。这个结果基本上和 2020 年大选的结果差不多，当时拜登也是赢了川普 2 万多票。所以随 着提前投票的人越来越多，在投票日投票的预期人数越来越少，实际上哈里斯赢得威斯康辛的可 能性，也在增加之中。

另外，各个民调也开始公布自己最新的民调结果。而这一批民调结果都显示出同一方向的漂移， 就是都开始显示哈里斯的支持率出现增加，而川普的支持率出现下降。最离谱是 Selzter 民调竟 然显示在川普的铁粉州爱荷华，出现了哈里斯的支持率高出川普 3 个百分点的结果。我是不太相 信这个结果的。因为无论在 2016 年还是 2020 年，川普得票都赢过民主党对手差不多 10 个百分 点，这是一个铁铁的川普州。所以这个民调的结果有点超出了常态范围。不过确实目前大多数民 调都显示出哈里斯领先或扩大领先优势的趋势。这有两种解释。一是确实川普这段时间的口无 遮拦，胡说八道，得罪了越来越多的选民，选民真的出现了反对川普的人越来越的趋势;但这还可 以有另一种解释，这就是民调机构自己发现前段时间对选民的民调方式 Methodology 中，过于偏 向共和党选民，导致民调数据显示出川普的优势更大，现在他们正在进行一系列的纠正。最典型 的就是 538 网站的创世人 Nate Silver, 之前他也是一直预测说川普会赢得大选，而最近 Silver 不 断强调说，女性如果积极参选投票，那么她们将会改变大选的结果。这等于是 Silver 在为自己的 预测留一个后门。

今天是大选投票前的最后一天，我来说说我对这次美国总统大选的整体印象，以及为什么从这个 整体印象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哈里斯更可能赢得本次总统大选。当然，我这里不是去采 取 Allan Lichtman 教授的那个几乎不会出错的大选结果预测模型，那个基于几个社会参数的预测 ，虽然准确得出奇，但实在难以让人放心。这有点像根据你的一般健康情况，饮食习惯，运动习惯 等等，加上大数据的统计，然后告诉你你不会得癌症一样。谁身体不舒服了，还是会先去排查一 下，这种过于庞大的模型，准确性也许是有的，但总让人不那么放心，就是这个道理。关于 Allan Lichtman 教授的预测模型，大家可以去参考一下我在 8 月 22 日的今日美政的介绍。

我今天要说的，是基于美国的整体情况，两个候选人将会获得哪些人支持的这些基本面的情况来 分析本次大选更有可能获胜的是谁，尤其是我们应该如何来看待民调结果，以及这些结果给了我 们什么样的提示。
我们先来对比一下川普执政期间和拜登执政期间美国的变化。在这里，为了避免疫情带来的冲击 ，我们抛除疫情最严重的，也就是对川普最不利的 2020 年的数据。我们来看在正常情况下，川普 治下的美国，和拜登治下的美国，有多大的区别。

首先看失业率，川普 2017、2018、2019 年三年平均失业率是 4%，而拜登治下 3 年失业率平均是 4.1%。别忘了，拜登接手美国的时候，美国还出于疫情期间，2021 年整年的失业率就高达 5.4%， 而拜登在 2022、2023 年表现出来的失业率，都比川普执政期间要低。其次来看居民收入的情况， 川普前三年居民收入增长平均是 4.5%，而拜登执政前三年美国居民收入增长平均也是 4.5%。而 美国经济上，按年 GDP 增长率来算，拜登全面好过川普时代。即使刨除掉对川普最不利的 2020 年 GDP 出现下降，也刨除掉对拜登最有利的 2021 年出现的经济反弹，就看川普在正常执政期间 和拜登在正常执政期间的美国GDP 年增长，两者也是一样的，都是平均年增长 2.5%。
唯一对拜登政府来说不利的情况，就是通胀。川普正常执政期间通胀率差不多在 2.3% 的水平， 而拜登需要面对疫情带来的高通胀影响，所以早期通胀率确实比较高，2021 年达到 7% 的水平。 但之后每年持续下降，到现在，通胀率已经接近了 2.4%，这和川普执政时期的通胀率几乎是完全 一样的。更重要的是，最新的数据显示，美国消费者信心指数，重新回到了 100 之上，10 月份的 消费信心指数出现了 2021 年以来最大的增幅，再加上美联储首次开始降息，应该说美国人对经 济前景的信心，是增加了的。经济看好，这其实有利于执政党的选情。

除了通胀问题外，还有就是南部无证移民涌入美国的问题。我之前也多次说过，南部无证移民涌 入，这不是美国政府能不能挡得住的问题，而更重要的是移民来源国的问题。比如在 80 年代中 期，2000 年前后，美国都出现大幅增加的无证移民涌入南部边界的情况。当时既有民主党总统， 也有共和党总统，谁都无法遏制这种事情的发生。而在奥巴马时期，无证移民的数量反而减少到 历史最低水平。但是无证移民对于美国来说，并非完全是坏事。我之前的节目对这个问题分析过 很多次，无证移民犯罪率总体低于美国本土人，无证移民不但需要纳税，而且还很少占用美国的 公共资源，无证移民要求的工资极低，而且绝大多数是本地人不愿意做的工作，不但拉低了物价， 尤其是农产品的价格，而且还解决了美国低端劳动力人口不足的问题。所以，无证移民问题本身 ，全看你怎么宣传。目前美国南部无证移民的规模，还没有达到 2000 年前后的水平，那么 2000 年的时候，美国涌入了那么多无证移民，他们伤害美国了吗?降低美国的GDP 了吗?增加美国的 犯罪率了吗?增加美国的公共开支了吗?都没有。贩卖无证移民威胁论，本身只是一个政治策 略。拥有宣传天赋的川普，当然不会忽视这种策略。所以在川普嘴里，无证移民们变成了外国牢房 里倾斜而出的罪犯。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不是真的。

但更重要的问题是:无证移民这种事情，对于大多数普通美国老百姓，美国选民来说，影响大吗? 根本不大。除了边境几个州县以外，很少有美国人能够感觉到无证移民的到来给他们造成多少生 活上的影响。我一直说，这是一个被炒作起来的威胁。为什么我这样说呢?因为我们可以对比历 次大选投票之前的民调，和之后的所谓 exit poll，也就是投票之后的选民的真实感受，你会发现所 谓无证移民的问题，在exit polls 中，重要性都会出现下降。绝大多数选民并不真正在意无证移民 问题，因为，很简单，这事儿对大多数美国民众来说，没有实际的影响。

但是另一件事情，则对普通美国老百姓来说，有着巨大的实际的威胁。这就是 2022 年美国最高 法院推翻 Roe v Wade 判例。到目前为止，美国已经有超过一半的州，主要是南方州和中西部州， 实施了近乎全面的堕胎禁令。这严重威胁到了美国育龄人口的家庭安全，这些州的家庭，尤其是 女性都会担心，万一没有做好避孕措施，无意间怀孕了，这就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整个家庭计划 和个人前程计划都会受到严重影响。即使是去外州实施堕胎，费用在本州医保中也无法得到保 证。在美国，意外怀孕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资料，美国美国大概有 40% 的怀 孕是意外怀孕，其中大部分是进行了堕胎手术或者使用药物堕胎的。根据美国 CDC 的数据，美国 每年实施的堕胎(包括手术和药物堕胎)达到 80 万到 100 万例。禁止堕胎之后，对多少女性造成 实际上的，或者心理威胁上的影响，这是要比所谓无证移民潮严重得多，对美国老百姓真实影响 大的多的事件。

好，我们回顾了美国在川普治下和在拜登治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是影响美国老百姓实际生活 的事件之后，我们再来看这个诡异的民调。
首先，我们必须清楚，民调反应的就是普选票的情况，民调和选举人票毫无关系。那么，这就有意 思了。川普在 2016 年输给希拉里克林顿普选票将近 300 万张，川普在 2020 年输给拜登普选票 700 多万张，而现在的民调显示哈里斯在全国民调上只领先川普 1 个百分点?也就是才领先川普 150 万张票?这可能吗?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我没有实际的证据，但这种数据上的反常差异，给我一个印象，就是民调目前是过于倾向于川普 选民了。换句话说，高估了川普的支持率，而低估了哈里斯的支持率。否则真的很难解释如此诡异 的民调数据。希拉里在民主党人投票热情那么低的情况下，普选票都赢了川普 2 个百分点，也就 是最客观的全国民调结果，全国民众的支持率都比川普高两个百分点，怎么可能哈里斯在民主党 投票热情如此之高的今天，反而只领先川普一个百分点呢?这不太正常。

我前面提到的基本面的情况，这个情况也给我一个印象，就是选民有两个可能导致他们做出选择 的原因。转而选择支持川普的，可能更注重于无证移民的问题;转而选择支持哈里斯的，可能更注 重于堕胎权的问题;我也向大家保证，注重后者的人要多得多，因为这才是切实关系到美国人生 活质量的问题。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支持川普的人在 2020 年之后反而增多了呢?他们 支持川普的原因是什么呢?我想象不出来。

我再来说民调。很多人都会有一个印象，川普的实际表现要比民调强，民调总是低估了川普的实 际支持率。这话如果放在 2016 年和 2020 年来说，多少我还能相信一些。但现在，我不再相信 了。之前我就说过，民调很可能矫枉过正，反过来高估了川普了。我来举一个例子，这个例子就是 共和党今年的初选。民调不光预测总统大选，也同样预测初选结果。在这次共和党的初选中，大 家可以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川普的实际得票率，几乎在每一个州，都低于他实际上的民调 支持率，有些州甚至低得离谱。比如我前面提到的爱荷华州，初选之前的民调显示川普的支持率 有 55%，结果他的得票率只有 45%。这种得票率大幅落后于民调的现象，还发生再佛罗里达、德 克萨斯和宾州。这不但说明民调完全可能高估川普的支持率，而且也说明在共和党内部，不支持 川普的人并不是极少数。事实上，Sienna 民调显示，有大约 9% 的共和党人，声称自己将会投票 给哈里斯，这一比例远远超过民主党人声称要投票给川普的人。从这次竞选中那么多共和党大佬 站出来支持哈里斯来看，共和党的分裂可能比我们想象得要更厉害，那么，川普怎么可能在支持 率上和哈里斯几乎打成平手呢?

当然，我认为哈里斯会赢得大选的另一个主要印象，是来自哈里斯的筹款能力，尤其是小额捐款 的筹款能力。这一点我在 10 月 22 日的今日美政中详细说了。这里就不重复了，简单说，如果哈 里斯能够吸引超过川普三倍的小额捐款，那么你如何解释川普有几乎和哈里斯一样多的支持者， 却筹集不到相当数量的小额捐款呢?这些捐款基本上都是来自普遍美国选民的，哈里斯目前吸引 了超过 490 万名普通人的小额捐款，而川普到目前为止才吸引了 137 万普通人愿意给他小额捐 款。你怎么解释这种巨大的差异?这无法解释目前民调哈里斯和川普不相上下的结果。捐款是现 实的，而民调却可能出现方法 Methodology 上的问题。

最后，也可能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女性选民的投票热情。请注意这样一个数据，自从哈里斯 成为新的总统候选人以来，全美国有超过 400 万女性立刻去注册了自己为注册选民。这部分人几 乎是肯定要来投票的，否则她们没有必要在最后时刻成为注册选民。这部分人中的绝大多数，都 是 18 - 29 岁的年轻女性，尤其是在宾州和密歇根州，这种趋势非常明显。400 万这个数字可不 小，拜登当年也只赢了川普 700 万票，这一下加入 400 万生力军，你怎么能期望哈里斯和川普的 普选票差距会低于 700 万票呢?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在七个摇摆州中，在已经投票的选民中， 女性占到了 55%，男性只有 45%，女性远远超过男性 10 个百分点。这在美国投票历史上都是罕 见的。女性投票热情高，这一个因素，就几乎可以锁定哈里斯的胜局了。

以上就是我对美国这次总统大选的基本分析思路。具体的每一个摇摆州的分析，我在上周已经做 过了。这种预测一定存在不确定性，最根本的原因是:虽然我非常强调用实际的数据，比如提前投 票的数据，小额捐款的数据等等，但不可避免地，我们还是要使用到民调的数据。因此还是可能出 错的。为了尽可能避免错误，我还使用了美国整体经济面和整体社会情况，选民生活的痛点等方 面来辅助分析。最后分析的结果是不是能符合事实，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周二，我们来 做最后的检验。
E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