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月刊》:这里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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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Good Country’s Bad Choice
And what I got wrong about the 2024 election
The Atlantic (www.theatlantic.com)
《大西洋月刊》:这里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
一个好国家的错误选择
以及我对 2024 年选举的误判作者:大卫·弗鲁姆(David Frum)
日期:2024 年 11 月 22 日
编译：临风一旦卡玛拉·哈里斯成为总统候选人，我原以为她会赢得 2024 年的总统大选。更准确地说，我预期前总统唐纳德·川普会输掉选举。我错在哪里? 我的预期基于三个观察和一个信念。
观察一: 2024 年通货膨胀已得到控制。全年个人收入增长快于物价。随着利率达到峰值并开始回落，消费者信心攀升。当被问及个人财务状况时，美国人虽然有所顾虑，但评价其财务状况为“优秀“或“良好“的比例达到了46%，高于巴拉克.奥巴马总统连任时的水平。同样的选民虽然抱怨国家经济状况，但对本地经济的评价则要更为正面。
尽管这些都不是执政党的巨大利好消息，但......观察二: 整个 2024 年选举周期，大多数美国人对川普持负面看法。近三分之一的共和党人对他的候选资格缺乏热情，甚至持直接反对态度。哈里斯的受欢迎程度也不高。然而， 如果民调准确，她只是比川普稍微“少不受欢迎”一些。
支持哈里斯的优势或许在于......观察三: 在 2022 年的中期选举中，堕胎问题被证明是一个强有力的反共和党议题。那一 年，在密歇根州，以堕胎权为基础的竞选活动帮助州长格雷琴·惠特默成功连任，并将州议会两院翻转至民主党手中。同年，近 100 万堪萨斯州选民以 59%对 41%的投票比例重新确认了州宪法对堕胎的保护。民主党在许多其他州也取得了强劲的选举结果。他们重新夺回了美国参议院的多数席位，而共和党仅以微弱优势赢得了众议院的多数席位。
2024 年，堕胎权相关的措施出现在 10 个州的选票上，包括必争之地的亚利桑那州和内华达州。这些措施似乎有望激励许多美国人，他们可能也会在总统选举中投下反对川普的一票。
如果这还不够——或许确实不够——我还有一个信念: 人类擅长识破欺骗。不是完美擅长，也不是总能及时看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但足够多的人能做到，或早或晚，总能看清骗局。川普的竞选充斥着欺骗: 海地人正在吃猫狗; 外国人将为关税买单; 如果忽略新冠疫情和他任期内的犯罪浪潮，川普的年代就是“美好时光”。这些谎言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奏效，但我相信，这种效应会在选举和失败之间的分界线——刚好在正确的一侧——戛然而止。
然而，我错了。
在现代美国历史上最接近的一次选举中，川普赢得了 20 年来共和党的首次普选胜利。他的胜选优势大约是乔·拜登总统 2020 年击败他的优势的三分之一。事实上，从计票结果看，川普对哈里斯的普选优势甚至比 2016 年希拉里·克林顿对他的普选优势还小。尽管优势微弱，但胜利就是胜利——而且与 2016 年有很大不同。那一次，川普虽然依照 规则胜出，却违背了美国人民的明确意愿。而这一次，他既依照规则，也赢得了多数选票。这次普选的胜利挑战了许多信念和先入之见，包括我的。
在川普的第一个任期内，像我这样的批评者可以安慰自己，他的总统任期只是某种偏差。 一系列选举——2018 年、2020 年、2021 年和 2022 年——对川普政党的拒绝似乎证实了这种令人安心的判断。但 2024 年的结果颠覆了这一切。川普不是某种弯路或偏离轨道的意外，也不是某种小插曲。
未来的美国人讲述这个国家的故事时，必须将川普纳入主线。而这意味着整个故事都需要
重新思考。
川普将数百万公共资金转移到他自己的企业中，却依然再次当选。他在法庭上被证明犯下性侵罪，却依然再次当选。
他两次被弹劾，却依然再次当选。
他被判犯有重罪，却依然再次当选。
他试图推翻一场选举，却依然再次当选。
对于数百万美国人来说，这一记录是不合格的体现。但对于稍多一些的美国人来说，却不
是如此。后者占据上风，而美国将因他们而变得不同。美国政治从不缺乏无赖、骗子和彻头彻尾的罪犯。但他们的数量减少了，他们的不端行为
受到强大的公共机构的约束。川普对所有限制他的规则发起了无情的攻击。他并不总是胜
利，但取得了三项至关重要的成功:
第一，他让拜登政府的司法部畏惧及时在法庭上追究他的责任。
第二，他说服了法院——最终包括最高法院——发明新的总统豁免原则来保护他。
第三，他打破了共和党内部对其违法行为的所有抵抗。那些曾谴责 1 月 6 日未遂政变“绝 对不可接受”的共和党官员、捐助者和影响者——川普一个接一个地让他们屈服。珍视宪政民主的美国人希望通过 2024 年的选举结果保护自己的制度免受川普之害。但这还不够。选举总是关于许多不同的问题——通常首先是经济福祉。相比之下，美国民主的健康对大多数选民来说总是显得遥远和抽象。
在美国革命初期，年轻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写信给他的朋友约翰·杰伊(John Jay)， 谴责一群义愤的民众袭击一家亲英报纸出版人的行为。汉密尔顿同情这些人的情绪，但即使在革命时期，他也坚持认为，情绪必须被规则引导。否则，人们只能凭冲动行事，这是一种危险的公式。他警告道:“(仅仅靠)信任任何人民的美德都是不安全的。”
选举的结果必须受到尊重，但它的智慧可以被质疑。如果有任何神圣力量主导人类事务，
或许天意派川普来到美国，是为了教会美国人谦卑。《这里不可能发生》(It Can’t Happen Here)是一部著名的 1930 年代小说，讲述美国走向独裁的虚构未来。因为那时没有发生，许多美国人理所当然地认为，现在也不可能发 生。
也许，美国人需要时不时被从自己那大多是幸运的历史中学到的自满中惊醒。批准 1865 年《第十三修正案》的国家在许多方面与 1850 年通过《逃奴法》的国家是同一个; 二战后慷慨提供马歇尔计划援助的国家，曾因战前通过中立法案而表现出目光短浅的自私。美国人可以为他们的国家故事感到自豪，因为他们的正确选择多于错误选择——但错误的选择也是故事的一部分，而现在又一次犯下了错误选择。
“没有所谓注定失败的事业，因为也没有所谓注定成功的事业，”T·S·艾略特在 1927 年的一篇文章中写道(这里他谈论的是哲学功利主义者及其批评者之间的争论，但他的话适用于更广泛的领域)。“我们为失败的事业而战，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的失败和沮丧可能是后继者胜利的序幕，尽管那胜利本身将是暂时的; 我们战斗，与其说是为了期待任何事情会取得胜利，不如说是为了让某些东西保持活力。”
所以，古老的斗争再次开始: 进步对抗反动，尊严对抗压迫，商业对抗掠夺，管理对抗掠
夺，全球责任对抗民族沙文主义。不能放弃。
编辑：一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