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理性的方向盘-从俄乌冲突看中俄与西方的现状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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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理性的方向盘-从俄与冲突看中俄与西方的现状和未来 作者：王老吉

我理解国内很多人对俄罗斯的好感与支持，历史的原因也好现实的原因也罢，但看问题仍然是自我式的而不是真正外交视角式的，前者从自身利益出发，判断理解是完全建立在自身利益之上的，后者是在彼此思维的对照中分析问题。我之前说过且我感受最深的问题就是国人喜欢以自己的思维方式与价值观来分析别人，结论永远都会是正确自己错误别人，因为分析别人时的前提条件是自己的正确。

虽然想抱团取暖，但俄罗斯与中国其实有着很大的不同，苏联的解体如果仅归于外因不客观，内因是主要的，要不然靠苏联一向强大的集权统治，我不相信压不住。事实上俄罗斯文化与欧洲文化的融合是很深的，民众对身边的欧洲民主政治与价值观还是认同的，解体后的苏联加盟共和国所试图走的路也是民主的路。但问题来了，很多思维上的政治上的前苏联遗产不是一时半会能够丢弃掉的，新的领导者承继着专制的传统而不想真正改变，于是他们大多在一个民主制度的外壳里继续延续着自己的专制手法，而且风声水起。看历史，普京与前苏联的强势领导人的方式是一脉相承的。如果把这民主制度的外衣拿掉，现在的俄罗斯与前苏联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民主与专制十分别扭地捆为一体。这也是当今世界民主化进程中的一个特殊现象。普京是不喜欢共产党的，但他喜欢共产党统治时期的统治手段。

再说俄与北约的关系。北约成员中很多国家都被俄罗斯欺负过，而且大多被欺负得很惨，他们对苏联对俄罗斯的恐惧是有充分理由的。华约没了，但北约还在，原因就是这种威胁依然存在。因为俄罗斯是第二号核大国，同时也是披着民主外衣的强人专制统治，也就是说大号的苏联没了小号的苏联还在。俄罗斯越普京化，北约越不会放松警惕。唯一真正能化解北约安全担忧的就是俄罗斯的真正民主化，因为强人的专制统治的不确定性、不可控性，任何时候都会让人寝食难安。

我同意俄罗斯不会消亡的说法，其命运并不是掌握在别的什么人什么国家手里。从历史来看，没有谁真正侵略过他，而使他面临生死存亡。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能力让他消亡，他有强大的核力量，但这并不能阻止别人对他的摒弃。强人统治耍大牌的后果就是被孤立而走向没落，毕竟他的与世方式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走出强人政治是保证世界秩序的基本前提，民主制度从制度层面消除了强人政治的危险，这就是我们反专制的原因。强人的专制统治太不具确定性，正常时还好，不正常时毁灭性也十分巨大，而且不受约束。比如希特勒、前苏联某些领导人、现在的普京，可以发出核威胁，疯狂时也没准做得出来。中国也是这个问题，几十年来大大小小的灾难基本上都是人祸，是最高权力的绝对任性使然。邓小平是个特例，但带有偶然性，算是强人干对了事。最好还是要有强有力的制约，否则说不定哪一天整个世界就会因一个人的疯狂而遭秧。

再说中美中欧关系。其实较之俄罗斯，中西方的价值观相差更大。一个最流行的观点就是中国强大了，西方看不得中国的强大，要进行围堵。表面上看好像是这样，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是强大自身吗？我理解的中国强大主要是经济上的强大，就是有钱了，但在国际大格局里，还远没有强大到可以能够去臣服世界。这里面的最大差距或者说最大的沟坎是价值观。

中西价值观在很多的领域存在着天壤之别，尤其是在政体、意识形态上，很多就是根本对立的。前几十年因为小平的策略，中国事实上在意识形态上处于自我压抑的状态，不出头不冒泡儿，埋头赚钱，相安无事；但这十来年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增强和国际参与的深入，自觉不自觉地想以经济实力为后盾来为自己的价值观开道，甚至有时不惜以经济手段相要挟来实现自己的主张与观点。与过去韬光养晦时代相比，这次是大张旗鼓地高调行进，西方由此警觉起来了。于是，冲突不断，短短几年更是云翻云涌。不必纠结谁对谁错，这种争论不会有统一的结果，因为它是价值观的短兵相接。

有人发问，为什么我们过去弱被欺负，现在强大了还被人欺负？这个问题听起来略显悲怆，但从世界大格局看，解释这个问题的着眼点还是很清晰的。中国选择的是社会主义或者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是曾经的社会主义阵营的主要代表之一，意识形态与西方民主国家大格局是对立的，很多时候还出现十分尖锐的对抗；但随着社会主义阵营的迅速瓦解，尤其是苏联的解体，在意识形态的对阵中，世界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潮退去，社会主义阵营的沙滩上像点样子的只剩下了中国。中国该如何与强大的另一面相处？这个难题在小平那里就是妥协，不以彰显自已的意识形态为策略，而如今做法变了，矛盾随后就突显出来。

这仿佛成为了一个死结：西方民主阵营集合了当今世界众多发达国家，他们能够顺应中国的主张而接受中国代表的价值观吗？显得不可能；而中国会因为顺应西方民主国家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吗？目前看显然也不能。结果就是对抗，中国显然占下风，不妥协又不占优势咋办？朝鲜、古巴、越南、老挝等仅存的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不是不顶事就是不想顶事，唯一可以用金钱和旧情捆住且能出头的就只有俄罗斯了，眼下也只好如此。但问题是俄罗斯也是为自身利益，在面对西方时也是力不从心，这次俄乌之战，无论俄罗斯是胜是负，他被西方主导的世界孤立化边缘化的命运是注定了的，那么后普京时代又会怎样？中国面对的这样意识形态上的死局有何解？不知道。

中国以后做事的方式是否需要改变？是否应该理性思考和反省一下这几年像坐过山车般所走过的路？

息怒，反省，做如下的事： 第一，首要的就是收起自己从自身利益、自己的意识形态认知出发去判断事理和揣摩别人的一惯做法，尽量做到明大是大非，毕竟在价值观上尚有普世的趋同的东西； 第二，在第一的前提下再从自身利益得失的角度去考虑如何去做而获取。 前者保护自己的存在空间，后者保证自己的利益空间。

编辑：莽虹